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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白龙希瓦』~第四章

包围着希瓦的那群怪物被那两个不速之客以极快的速度斩杀,不,按照希瓦的感知,那两人的战斗形式用「猎杀」来形容更为贴切,因为那挥舞剑刃的姿态,让希瓦恍惚间产生了捕杀猎物的饿狼的错觉。

希瓦感知了一下那些被砍成两半的怪物尸体,断面非常整齐,可以确定的是,这两个不速之客用的应该是刀剑类的刃器,再加上这精准的动作,他们应该不是活尸。

剩下的怪物们落荒而逃,那两个家伙也停下了那让希瓦来不及感知的动作,希瓦终于可以感知到他们具体的样子……

 

「……!!!!」

感知到了对方的样貌,但希瓦却大吃一惊,因为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。

尽管希瓦看不到颜色,但在他的脑海中,却已经勾勒出了一个穿着青蓝色斗篷、银色纤细盔甲的骑士,骑士的双手分别装备着一把大剑和一面大盾,身边还跟着一头叼着大剑的灰色巨狼。


没错,来者就是葛温「王下四骑士」之一的亚尔特留斯,和他的挚友巨狼希夫。

 

「亚尔特留斯大人?」

希瓦的「声音」有些颤抖,因为他刚才也认出了那些怪物的身份,它们是守卫乌拉席露的卫兵,但如今已经被深渊侵蚀,化作了只知道掠夺灵魂的行尸走肉。

如今亚尔特留斯出现在这里,只有一种可能——亚尔特留斯是奉葛温的命令前来营救幽暗公主、讨伐深渊。

但葛温应该已经化作了乌薪王,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初火衰竭之前啊?!

难道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导致的蝴蝶效应?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改变、和原本罗德兰历史中的故事情节不一样了?

 

亚尔特留斯看着眼前这只陷入沉思的白龙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。

「我记得你是……无鳞的白龙·希斯公爵的儿子,希瓦?」

 

「是啊……但我已经被父亲大人赶出来了……我现在,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怪物而已……」

希瓦低下了头,看上去显得很沮丧。

 

亚尔特留斯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希瓦,自己又有任务在身,只好劝说希瓦先离开这里。

「黑森林非常危险,现在到处都是这种被深渊侵蚀的怪物,你先到森林外面躲起来,等我回来再说吧。」

 

说完,亚尔特留斯转身就要走。

 

「等一下!」

希瓦叫住了亚尔特留斯。

希瓦知道,如果现在放任亚尔特留斯和希夫前往深渊,那他们悲惨的结局也将不可挽回……

不管是在太阳王葛温的时代,还是在初火即将熄灭的时代,对于深渊漫步者·狼骑士·亚尔特留斯的名字,可以说是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,没有人不崇拜他的,甚至在后世,一群名为「法兰不死队」的不死人军团继承了亚尔特留斯讨伐深渊的遗志,然而他们最终的结局却是和亚尔特留斯一样,被深渊侵蚀、堕落、最终在无名的不死人手中得到解脱……




「亚尔特留斯大人!请把我也一起带上吧!我……我可能不能像希夫那样战斗,但我和父亲大人学过结晶魔法,我也可以帮你的……」

 

「不行,这可是很危险的……」

 

亚尔特留斯正打算阻止希瓦。

但希瓦似乎心意已决。

 

「不用再说了,亚尔特留斯大人……虽然我知道那里很可怕,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容身之所了,所以,就让我跟着你吧!」

 

「……」

亚尔特留斯沉默了良久,然后便转身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。

就在希瓦感到失望的时候,亚尔特留斯的声音却从前面传来——

「要加油跟上、保护好自己哦,我和希夫可没有办法停下来等你,也没办法随时保护你。」

 

希瓦开心地跟了上去……

 

亚尔特留斯带着一狼一龙漫步在这个广阔的森林中,周围仍会不时地出现那些人形怪物,希瓦用精神仔细地感知了一下这些怪物的长相,发现它们和自己那「记忆」中的乌拉席露原居民创造出的魔法生物——石头守卫和树人非常相似。

 

亚尔特留斯挥剑将率先扑上来的几个树人拦腰斩断,而希夫则绕到侧翼,将那些石头守卫的脑袋从颈部的缝隙里切断,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了,但希瓦还是无法感知到亚尔特留斯和希夫的整套动作,这就是「王下四骑士」的实力吗?

希瓦向那些遗骸靠近,精神的感知告诉他,石头守卫和树人们拿的全是用来修剪花草的钉耙、长柄剪刀以及用于土木工程的大斧……

 

「这些怪物……在被「深渊」侵蚀之前,都只是普通的花匠吗……」

希瓦发出小声的自言自语,他的「记忆」如果没有错,这里就是乌拉席露曾经的王家御苑,但因为深渊的侵蚀而被废弃,后来成为了白猫艾薇娜所领导的狩猎者们居住的黑森林庭院,再往后就变成满地毒沼的法兰要塞了……

一想到这些,希瓦不禁叹息。

 

「它们原本的意志,或者说它们的创造者赋予它们的意志,已经被深渊吞噬了,如今的乌拉席露,已经沦为了深渊的盘踞之地,我和希夫唯一能做的,就是用手中的剑,让它们安息……」

希瓦感觉有点吃惊,他刚才本该是低声龙吼的声音,居然被亚尔特留斯听到了?而且听懂了?

同时希瓦不禁担心自己的言论是不是让亚尔特留斯生气了,因为亚尔特留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冰冷,也许在他看来,自己身为白龙公爵的儿子,大概属于那种整天锦衣玉食、不知世事的公子哥,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,会怜悯这些怪物是必然且可笑的行为。

 

「亚尔特留斯大人……」

希瓦想要说什么,但亚尔特留斯没有理会希瓦,直接带着希夫向前走了。

 

「吼——!」

前方的树林传来类似猛兽的咆哮声,引起了亚尔特留斯和希瓦的警惕,希夫则表现出了战斗的架势,看来不是特别强大的敌人?

希瓦用精神感知正在急速靠近这里的猛兽,与狮子类似的主体外观、山羊般的犄角、两对羽翼和长满针刺的蝎尾……灵庙圣兽?


希瓦如果没有记错,灵庙圣兽原本应该是镇守乌拉席露的守护者,但在不死人到达这里的时候,灵庙圣兽早已和石头骑士们等乌拉席露的守护者一样,被「深渊」所侵蚀,变成了发狂的野兽。

 

「退后。」

亚尔特留斯和希夫一左一右架起大剑,将希瓦挡在后面。

 

「亚尔特留斯最后还是把我当成拖后腿的了吗?」

希瓦感觉很难受,但为了不让亚尔特留斯更加讨厌自己,希瓦还是选择听话,待在原地。

 

和灵庙圣兽的战斗一开始很轻松,因为亚尔特留斯和希夫的配合非常默契,在一个人进攻的时候,另一个就会随时注意对手的动向,为友方拦截对手的进攻。

但是灵庙圣兽很快发现了这一点,于是从近身肉搏的战术换成了飞到空中,用雷电来远程风筝亚尔特留斯和希夫。

 

不过为什么灵庙圣兽会喷吐雷电攻击?希瓦觉得,这大概跟乌拉席露和小隆德一样、是亚诺尔隆德的附属公国有关,这种雷电的力量可能是葛温或者翁斯坦赐给圣兽的奇迹,甚至灵庙圣兽本身就是亚诺尔隆德赐给乌拉席露的守护者。

 

虽然很好奇乌拉席露和亚诺尔隆德到底是怎样的关系,但希瓦知道,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,他努力地感知着圣兽的行动,希望能够找到圣兽的破绽,为亚尔特留斯和希夫提供一点帮助。

然而圣兽的动作虽然不快,但全程飞行的攻击方式却很难找出破绽,希瓦一时间也无法插入战斗,那样只会让局面变得更混乱。

 

但就在希瓦干着急的时候,他的感知范围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异样的情况……

圣兽的影像似乎出现在了距离他们较远的一个山坡上,并且向着亚尔特留斯快速接近。

关键是,希瓦明确地感知到,亚尔特留斯和希夫仍然在与圣兽缠斗着……

也就是说……

 

「这不可能……按理说灵庙双圣兽是在亚尔特留斯被深渊吞噬之后才……为什么现在就出现了?!」

这个突然出现的情况把希瓦吓得手忙脚乱,一时间竟不小心向亚尔特留斯的战场靠近,结果引起了第一只灵庙圣兽的注意。

 

「快闪开!」

亚尔特留斯迅速翻滚到希瓦的身边,用大盾挡下了圣兽的雷击,但小腿却不慎被圣兽的尾巴蜇伤了。

 

「亚尔特留斯大人!」

希瓦赶紧上前查看亚尔特留斯的伤口,但被愤怒的希夫给拦住了,随后一人一狼继续与圣兽战斗。

 
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自己又一次什么都没有做到?而且还成为了拖后腿的……

希瓦感到非常沮丧,但他不能任由第二只灵庙圣兽进入战场。

 

「第二只灵庙圣兽出现了,我去对付它,请亚尔特留斯大人小心!」

希瓦发出这个精神讯息之后,便振翅起飞,向着第二只灵庙圣兽前进的方向飞去。

 

第二只圣兽很快出现在了希瓦面前,并立即对希瓦发起了攻击,见圣兽的雷电迎面袭来,希瓦也不甘示弱,以结晶吐息回击,两道魔力在空中相撞,发生了强烈的爆炸,双方也顺势落地,以吐息的方式相互攻击。

 

但是希瓦庞大的体型在这种森林地形里处处受限,灵庙圣兽反而如鱼得水,借助希瓦周围的树木挡下希瓦的结晶吐息、并且从树木的缝隙间向难以移动的希瓦喷吐雷电。

更糟糕的是,就在希瓦和第二头圣兽缠斗的时候,他突然感应到,森林那侧出现了第三头圣兽!

 

「这简直没完没了了啊!」

希瓦大吼一声,试图用结晶墙阻挡第三头圣兽,但由于有第二头圣兽的干涉,希瓦的阻拦失败,只能狼狈地同时应对双圣兽的攻击,不多时,希瓦的身上满是雷电造成的灼伤,古龙本就惧怕雷电,更何况希瓦和希斯一样没有龙鳞的保护。

这下,希瓦再也撑不住了,找准机会振翅飞起,往亚尔特留斯的方向逃去。

 

「对不起,亚尔特留斯大人,我拦截失败了,出现了两头圣兽。」

精神讯息被传达给亚尔特留斯,希瓦跌落到亚尔特留斯和希夫正在战斗的水潭里,第一头圣兽看起来比较惨,尾巴和犄角都被砍断了,鲜血把脚下的水潭都染红了。

 

第二头和第三头圣兽也随着希瓦进入战场,来到第一头圣兽身边,用身体将其搀扶起来。

 

「就算被深渊侵蚀,也还保留着一点作为同伴的意识吗……」

但事已至此,希瓦能做的,也只有令它们获得解脱了……

 

这时,希瓦察觉到自己身下的地形——水?

对呀,自己有湖兽(七头蛇)的血统,那在水的地形里,应该可以使用水炮!

于是希瓦鼓动起自己下身的鳃裂,将大量的水反向吸到自己的口腔附近,然后向着三头圣兽喷射而去。

 

果然,湖兽的水炮出现了,对猝不及防的三圣兽造成了大量的伤害,亚尔特留斯和希夫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,一起向圣兽们挥剑斩去。

 

而第二次,希瓦将自己的水炮中加入了结晶吐息的力量,这次的水炮在打中之后,还会产生结晶的二次爆裂。

希瓦一边用这结晶水炮牵制三圣兽,一边也为亚尔特留斯和希夫提供援护,在希夫险些被圣兽的雷电击中的时候,希瓦已经抢先在希夫的面前竖起了一道结晶墙壁,挡下了圣兽的雷击。

 

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,三圣兽都被斩杀。

这个绝望的世界啊,似乎任何生命都无法逃脱一个悲惨的结末……

 

感受到此情此景,希瓦「走」上前去。

「安息吧,可怜的圣兽。」

希瓦对着三头圣兽的尸体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,并悄悄地收起了它们被斩断的尾巴。

 

「我很早以前还以为,白龙公爵的孩子,会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。」

亚尔特留斯一边擦拭剑上的血迹,一边用平淡的语气说着。

「你之前靠近战场,就是为了提醒我第二只圣兽的靠近吧,谢谢你。」

不知道是不是亚尔特留斯态度的改变,希夫似乎不再对希瓦抱有抵触的情绪了,它主动跑到希瓦的旁边,甚至还伸出舌头,调皮地舔了一下希瓦的鼻子。

 

这让希瓦有点受宠若惊,且不说希夫了,亚尔特留斯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,而且还是道谢……这么长时间以来,这还是希瓦第一次有些感谢自己作为白龙的孩子出生,否则是不可能有这种力量来帮助这位大英雄的。

 

「呜……我还以为,亚尔特留斯大人觉得我同情敌人是很幼稚的行为呢……」

 

「哈哈,怎么会呢?身为骑士,不管遇到怎样的敌人,都要对他们保持尊敬,更何况,这两只圣兽都曾是乌拉席露的守护者,它们即便被深渊侵蚀、失去理智,也在恪守自己的使命,是值得我们尊敬的。」

一路上都给希瓦一种孤高印象的亚尔特留斯,笑起来的声音意外地很爽朗呢。

 

「呵呵呵……那两个孩子确实直到最后都在履行它们的使命呢……」

一个奇怪的声音从灵庙后方传来,听上去是个老妪,希瓦和亚尔特留斯立刻起身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,而最后找到的是一个……大蘑菇?

 

在希瓦模糊的记忆中,这个大蘑菇应该是灵庙的看守者、幽暗公主的奶妈伊丽莎白。不过亚尔特留斯似乎也没有把伊丽莎白当作敌人,而是上前询问此地的情况。

 

在一番熟悉的交谈后,亚尔特留斯答应了伊丽莎白拯救幽暗公主的请求,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回报,伊丽莎白用一种类似「修理」的黄金魔法,逆转了亚尔特留斯之前被灵庙圣兽蜇伤的腿部。

这让希瓦感到很是惊奇,因为在他的印象中,在魔法领域,除了小隆德疗伤圣手的「治疗」魔法,似乎其它没有恢复和治愈的手段了。

治愈、防护、清除异常状态这些都被神族的奇迹给「垄断」了,而今天希瓦居然见到了一种可以用于治疗和修复的魔法,这让他更加下定决心要学到罗德兰所有的魔法。

 

在经过乌拉席露城时,希瓦和亚尔特留斯看到了那些已经被「深渊」侵蚀、头部肿胀怪异的乌拉席露原住民。

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同情,亚尔特留斯想要把自己护身的银项链留给那些还没有被侵蚀的平民,以便抵御「深渊」的进一步侵蚀,但被希瓦制止了。

 

随着亚尔特留斯和希瓦逐渐进入乌拉席露中心,希瓦发现那种让他感到本能的厌恶的气息,越发的浓郁了,那种气息……大概就是属于……「深渊」的吧?

那黑雾一样的物质,希瓦本能地感受到其中藏匿着众多可怕的存在,比如那模糊记忆中的深渊之主马努斯。可是,无论希瓦的精神探知多少次,都无法探知到「深渊」内部的事物,而且和白龙希斯在墙壁上设下的阻挡魔法不同,希瓦的探知与其说是被「深渊」阻挡了,而更像是……被「深渊」吞噬了……

 

「居然连探知的魔力都会被吞噬……」

希瓦突然想起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——「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你……」

希瓦吓得赶紧收住了精神探知。

 

「来了!」

亚尔特留斯突然发出警告,希瓦也发出威吓的声音。

 

希瓦再次开始探知,前方似乎是从「深渊」中出现了几个剑士,希瓦详细地感知了一下那几个剑士的外观——骷髅般的面具、骸骨般的盔甲,缝隙中生长着黑色毛发般的物质,错不了,就是吸魂鬼。


但是,吸魂鬼是大蛇卡斯的部下,他们应该聚集在小隆德的,而且时间上好像也不对啊,为什么会……

 

还没等希瓦想清楚,吸魂鬼们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,站在前方的亚尔特留斯和希夫也迎了上去,兵刃交错,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音。

亚尔特留斯和希夫的大剑都是专门克制深渊魔物的,再加上他们超凡的剑技,要对付这些吸魂鬼应该不成问题。

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中,猎杀吸魂鬼就是亚尔特留斯的功绩之一啊!

所以,希瓦现在要做的就是……不拖后腿!

希瓦扇动翅膀腾空而起,几个试图从背后偷袭希瓦的吸魂鬼砍空了,但前方和亚尔特留斯、希夫交战的那几个吸魂鬼似乎正尝试着将目标转移到希瓦身上,大概是看亚尔特留斯和希夫不好对付,所以想要先捏希瓦这个看上去笨拙的软柿子?

 

「如果你们真是这么想的,那也太小看我了……」

希瓦在半空中盘旋飞行,对地面上的吸魂鬼喷吐大范围的结晶吐息,吸魂鬼们迅速避开,但他们没有料到的是,地面上被希瓦喷吐过的地方,全都迸射出无数的结晶地刺,将吸魂鬼们全部击飞到半空中。

「让你们见识一下,我身为白龙之子的厉害!」

希瓦的主头和六个小头同时喷吐出七道结晶吐息,那些被击飞到半空中、无处借力、无处躲闪的吸魂鬼全部被打中了,而爆裂的结晶则对他们造成了二次伤害。

这些吸魂鬼似乎都受了重创,还没死的爬起来准备逃走,但亚尔特留斯和希夫的大剑犹如一把巨型剪刀,在吸魂鬼逃跑的路上将他们全部拦腰砍成了两半。

 

希瓦感知了一下周围,发现在刚才吸魂鬼聚集的地方,有一具尸体,希瓦凑上前去,那是一个戴着尖顶兜帽和鸟喙面具的人,这装束很明显是小隆德的红衣封印者,不过他并不是英果德,而且希瓦感觉到了两个奇怪的地方——


第一是这个红衣封印者的法杖,虽然确实是封印者制式装备的枪形锡杖,但锡杖上还缠绕着乌拉席露的白枝;

第二是他的长袍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,希瓦搜查了一下,找到了一页魔法,经过解读,似乎是某种类似「抵抗诅咒」的魔法,但其抵抗的似乎是深渊的侵蚀……

 

「刚才那些吸魂鬼就是为了这个魔法在追杀他吧……这白枝……难道是出身乌拉席露的封印者?」

希瓦感觉这里和自己过去所知道的乌拉席露越来越不一样了……

 

「……」

亚尔特留斯甩掉剑上的血,凝视着面前的「深渊」,准备带着希夫一起踏进去……

 

「等一下!亚尔特留斯大人!」

希瓦赶紧劝阻。

「请把希夫留下吧,深渊的力量太强大了,您有葛温大王赐予你的银项链和结界大盾,所以可以漫步深渊;而我身为白龙之子,可以用魔法保护自己不被深渊侵蚀;但是希夫……」

希瓦知道,劝说亚尔特留斯也许会让他和希夫感到不悦,但如果放任希夫跟着亚尔特留斯进入深渊,就会发生希夫无法承受深渊的力量、亚尔特留斯将结界大盾留给希夫的情况,最终导致亚尔特留斯在面对马努斯之时没有大盾的保护……

 

虽然有了大盾不一定能保证就能战胜马努斯,但最起码可以为亚尔特留斯增加一点胜利的希望……

 

「……」

亚尔特留斯思索了片刻,于是让希夫在原地待命,但希夫始终不肯离去,无奈之下,希瓦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对自己和希夫使用了那个封印者留下的法术。

 

进入「深渊」的瞬间,希瓦就感受到一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,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?仿佛置身昏暗、水压巨大的深海一样,周围的一切都异常沉重,希瓦的脖子和六个小头甚至无法抬起来,而希瓦所有的感官:触觉、嗅觉、听觉、甚至直觉都逐渐变得迟钝起来,「深渊」之中的温度很低,希瓦几乎要被冻僵了,翅膀也无力再拍动。

希瓦甚至感觉到,深渊中有些东西正在试图侵入自己的身体、侵入自己的意识……希瓦开始庆幸自己事先对自己和希夫使用了那个法术,要不然现在他俩肯定会受到侵蚀。至于亚尔特留斯……因为同时有银项链和结界大盾的保护,深渊根本无法侵蚀他分毫。

至少,是现在……

在希瓦模糊的记忆中,这些试图侵蚀自己的「深渊」,正是无数的「人性」,也就是人类的先祖:矮人的王魂——「黑暗之魂」聚集而成的,与其它的灵魂不同,人类的「黑暗之魂」是非常沉重的物质,而且侵蚀性非常强大,即使将其掺杂在灵魂魔法或者咒术的火焰中,原本的法术都会因为「黑暗之魂」的影响而变成沉重的暗术。

 

「暗术……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魔法呢……」

希瓦思索着。

希瓦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研究一下暗术,但要学习暗术,一方面只有身为「黑暗之魂」继承者的人类能学习;另一方面,除非是由马努斯碎片所凝聚的「暗之堕子」,否则任何学习暗术的人都会被「深渊」的力量反噬、发狂、最终变为「深渊」的魔物。

 

不过,希瓦的思考很快又被打断了——「深渊」的深处,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正在靠近……

希瓦知道,那是「深渊」之父——马努斯来了……

(未完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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